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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叔与滑介叔观于冥伯之丘、昆仑之虚,*帝之所休。俄而柳生其左肘,其意蹶蹶然恶之。
支离叔曰:“子恶之乎?”滑介叔曰:“亡,子何恶!生者,假借也;假之而生生者,尘垢也。死生为昼夜。且吾与子观化而化及我,我又何恶焉!”
”
01
你快乐吗?
《至乐》是一篇庄子讨论快乐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的文章。
现代人常常会问一个很标准的问题——“你快乐吗?”,以前TVB(香港无线电视台)的电视剧最重要的一句台词就是——“你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吧”,后来最常出现的台词是——“我好不开心”。
从“你要不要吃东西”变成“我好不开心”,恰好反映TVB精准地铺捉到了现代都市人的一个最重要转变:由肚子到情绪。当然你可以说这两者是分不开的,但是它们侧重点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现代人对于自己开不开心更加关心。
有意思的是,人们关心的是开不开心这件事,这“开”“关”二字尽在其妙,“关心”的是“开心”的问题。除了“鼓盆而歌”的故事以外,在庄子的《至乐》篇里还有很多很精彩的故事。
今天,我们来看另外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你说它不是一个修行的故事都很难。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修行人会把《南华真经》,也就是《庄子》作为自己的“修行指导手册”。
02
忘记形状,忘记内在的束缚
这一天,支离叔和滑介叔(支离和滑介是两个名字,都是虚拟人物)。“支离”隐喻的是那种形体上的散,代表着忘形,所以道家很多人叫“散人”,忘记自己的形状,忘记内在的那种对自己的束缚——支离不一定是破碎。“滑介”代表的是忘智,就是忘记自己的智慧。
支离叔和滑介叔这两个人,有一天“观于冥伯之丘、昆仑之虚”——据说这是当年皇帝休憩的地方。
我怀疑,冥伯之丘和昆仑之虚可能不是一个物理的地方,而是一种打坐的维度,就像是你进入了几层几层的境界。
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古代人的禅定修行有点像现代人玩游戏,只不过他们玩的是内自在——每个修行人内在的意识深处的一款游戏,练级就是在不同的禅定状态。
他们现在修到了“冥伯和昆仑”这一层(大概相当于王者荣耀的三十级以上,那应该是很厉害的)。
总之,这俩人盘腿而坐,内观于此,达到甚深禅定的境界。
突然间,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滑介叔的左边手肘上长出了一个小肉瘤,这时候他表现出了一点点惊恐不安的样子,好像有点儿厌恶这个瘤子——“俄而柳生其左肘,其意蹶蹶然恶之。”
这种事我还真碰到过一次。以前有人告诉我他的腰间长了一颗脂肪瘤,说用刮痧或者针灸的方法,瘤子瞬间就没有了。而我的左边肋骨附近曾经也有一颗小小的脂肪瘤,我按它还有点儿疼,说明压到神经了。
后来,我认识的一位*大夫,他在我的手肘内侧扎了三针,然后用手按着那个小小的脂肪瘤,结果十五分钟以后,小肉瘤居然不见了。
这种事让我想了很久,你说脂肪瘤是固体吧,它怎么能够就没有了呢?你说脂肪瘤是液体吧,那它又去哪儿了呢?这瘤子有时候会突然长出来,又会突然没有。不过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弄掉的——我认识很多朋友身上都有这种突然长出来的小小的脂肪瘤。
支离叔这时也出定了,说:“哎,我感觉到你很不爽,你是不是很厌恶这个瘤子啊?”
滑介叔说:“不,我不厌恶它,我为什么要厌恶它呢?人的身体不过是假借种种东西的和合而已啊,假借而生的身体,这个时候又自己长出了一个瘤子,不过是在尘埃上面多了一点点尘埃而已。”
“生和死都只不过是昼夜交替,现在我和你打坐,不正是要观察这个造化的运行吗?现在这个造化在我身上突然表现为这样的一个瘤子,我正好可以认真地看上一看,我为什么要厌恶它呢?”
03
当一件事无可奈何时,试着去感受它
我们对于身体突然而来的变化的现象应该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庄子在这篇故事里提出了一种可能:就是看着——看着它、感受它,也许你不能改变它。
在古代,人们很多时候对于身体的变化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手段。传说中有些人靠针灸;有些人靠点化(道教传说中说神仙能使用法术使物变化);有些人靠吃药;有些人则无可奈何——无可奈何是当你对一种变化没有办法的时候,可以采取的一种旁观的态度。
小梁大概在八年前有过一次很痛很痛的痛风体验,那次的痛风可以说让我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月。我找了很多的大夫,西药也吃了,中药也吃了,点穴、刮痧、放血、针灸、艾灸、念口诀;吃秋水仙碱、止疼片、吗丁啉、芬必得……你能想到的方法全部都用上了,就是没效果。
有天晚上我被疼醒,甚至产生一种深深的绝望。不过,当一个人觉得极其绝望、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有一种声音就会出现——你起码可以观察它、感受它。
于是我就去感受那个疼,疼是一种很复杂的感受。当我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那个疼啊,并不是持续的“吱~”一直这么疼的,原来那个疼是“喷喷喷”一连串的疼,比较频繁密集。
我数了一下,大概每十秒钟会疼二十下到三十下,好像跟我的血流和心跳速度有点儿关系。而且那个疼的位置也没有固定在一个点上,它大概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深深浅浅有一些变化。
当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用热水泡着的时候,我发现脊柱淋着热水,身体泡在这个池子里好像没有那么疼,腿还可以稍微弯曲,但是当我一离开水,立刻就又开始疼了。
我觉得,当我开始观察这个疼痛的时候,虽然它还是很疼,但却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反应,那就是我在内心里隐隐地觉得这还有点儿好玩。
当然,没有人会说疼得很爽很愉快的,这只是因为你在观察这个疼痛,并且你发现了这个疼痛并不是自己平常感受那种概念上的,或者说就是一个很模糊的疼痛。
这个模糊不是说强不强烈,而是说它的边界好像不清楚,当你能够细细观察的时候,会发现这个疼痛有很多种层次。
04
很多东西如果慢慢地品,就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
有一次,一位朋友送来了一盒茶,据说是很好的红茶。我拿过来闻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好像是三月份到五月份的阳光晒过的,而且很明显。
于是我就问那位朋友:“这个茶是你们自己做的吗?”他说:“是啊。”我说:“我感觉这个茶好像是三月份到五月份的阳光晒出来的。”他很诧异,说:“你怎么知道的?就是这段时间啊。”
我说:“也许是我蒙的吧。”不过我的确很清楚,在喝这一包茶的时候,我喝到了樱桃木的味道。所以我说:“我感觉到茶里有一种樱桃的香味,是樱桃木的木香,你们在炒这个茶的时候点的那个汁是不是樱桃木?”
这位朋友有一种把这个茶送给我后很爽的感觉,他说:“你知道吗?对于一款茶来说,如果在什么信息都没有告诉你的情况下,你有能力知道它是用樱桃木的火炒出来的,这个茶得有多高兴。”
我说:“我又蒙对了。”
如果喝茶的人有认真去体会这茶是用樱桃木烧的火炒出来的茶,还是用胡桃木,或者是用松枝烧的火,甚至,还能够更细致的话,就能够在茶里面喝到不同的、一年四季的阳光的味道。
后来我在其他地方,也有偶尔蒙对的时候,我发现,很多东西是可以借由把自己的心沉下来,去慢慢地品的。
05
看自己叫“内观”,看别人叫“观察”
我有一段时间经常会在飞机上听空乘说“Ladiesandgentlemen,weare……”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我就会去想象他长什么样子,他身体里面可能有什么样的状况——有没有感冒、有没有肺气肿、有没有胃病……
如果认真听的话,我会隐隐地感受到某种不同,然后结合自己对身体构造的一些小常识去推断这样的声音大概是一个长得胖一点儿的,还是瘦一点儿的;是高一点儿的,还是矮一点儿的;是白一点儿的,还是黑一点儿的;是有痰的,还是没痰的人发出来的,然后,推断出他身体大概会有什么样的状况,这就叫“观”。
这样看自己叫“内观”,这样看别人叫“观察”。
在《至乐》这篇文章里,滑介叔跟支离叔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当我们把自己的身体当作一个观察的对象时就会发现,我们的身体只不过是大自然造化的一个临时的聚合而已。
我们吃了一部分的牛,吃了一部分的羊,喝了一部分的水,晒了一部分的太阳,吸进了一部分的空气(氧气、二氧化碳),这些都构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只不过是种种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聚合——“气”而已。
快乐是什么?为什么在《至乐》篇里提到这个故事?也许对于庄子来说,一个人有机会把自己作为一个观察的对象,本身就是一种既环保又高级的快乐方式。
你可以这样尝试一下去观察自己的呼吸,观察自己眼皮被紧紧地粘着,观察自己像一坨晒软的橡皮,慢慢地粘在了床上,慢慢观察自己进入深深的梦。
试着把“我”抽离出来
去观察自己的身体,
TA现在是愉悦的/
疲惫的/饿的/还是?
在留言里告诉我们
你观察到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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