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孝庄帝元子攸(年~年),字彦达,河南洛阳人,鲜卑族。北魏第十二位皇帝(年~年在位),献文帝拓跋弘的孙子,彭城武宣王元勰第三子,母为文穆皇后李媛华。
永安三年(年),诱杀权臣尔朱荣和太宰元天穆,被尔朱兆俘虏北上,缢杀于晋阳三级佛寺,时年二十四岁。太昌元年(年),追赠孝庄皇帝,庙号敬宗,安葬于静陵。
那么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悲惨人生,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生平简介
早年经历
孝庄帝元子攸,字彦达,是献文帝拓跋弘之孙,彭城王元勰的第三子,母为李媛华,初封武城县开国公。
孝昌二年(年),进封长乐王。先后担任中书侍郎、城门校尉、给事*门侍郎、散骑常侍、御史中尉、侍中、中*将*、卫将*、左光禄大夫、中书监等官职。
继位为帝
为预防太子的母亲将来以皇太后的身份干预*治,北魏王朝借鉴汉武帝赐死钩弋夫人的故事,形成了有一个野蛮传统:册立太子之后,要杀掉太子的亲生母亲。王朝把此定为一种制度,一直延续了一百余年。
直到北魏第八任皇帝、宣武帝元恪册立儿子元诩当皇太子之时,元诩母亲胡充华没被处死,打破野蛮制度传统。宣武帝元恪逝世后,六岁的太子元诩即位,是为孝明帝。胡充华顺理成章,以皇太后临朝称制。
这位北魏王朝一百年以来,第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太后,使用事实证明那野蛮习俗确实有存在必要性。胡太后自从当权,除了大肆营建佛寺和佛像外,几乎全部精力都用在伤害王朝上。如火如荼的遍地抗暴,大多数由她激起或者触发。洛阳孤立在*河南岸,已经进退失据,可是像蛆虫一样的*客们仍拥挤在权力魔杖的四周,斗争不休。
武泰元年(年),19岁的孝明帝元诩,计划把权力从母亲手中夺回,选中了镇守晋阳郡(山西省太原市)的大将尔朱荣。如同东汉末年(年)大将*何进选中镇守河东(治所在山西省夏县)*阀董卓进京一样,历史开始重演。消息泄露,胡太后跟两位情夫把元诩*死。
胡太后*死亲子,不仅凶恶残忍,而且愚不可及。正好当时,元诩妃子生下了女儿元姑娘。胡太后对外诈称生下男孩,并将女婴立为皇帝。胡太后知道无法隐瞒,不久宣布了“所谓皇子本是皇女”。另立元诩族侄、年仅3岁的元钊为皇帝,天下哗然。
这种重大的事件竟如此儿戏,胡太后把*治看得太简单了。契胡部酋长尔朱荣首先发难,一面宣言要追查皇帝元诩的死因,一面不承认胡太后朝廷。
尔朱荣与并州刺史元天穆商量,计划立“素有令望”的元子攸为皇帝,于是派堂侄尔朱天光等潜入洛阳,秘密会见元子攸,告诉了尔朱荣的废立计划,元子攸答应。尔朱天光回到晋阳以后,尔朱荣仍然犹豫,于是铸造献文帝诸子孙的铜像,结果只有元子攸的铜像被铸造成功,尔朱荣便下定决心拥立元子攸。
武泰元年(年)夏四月丙申,元子攸与兄弟夜北渡河;丁酉,在河阳与尔朱荣会合;戊戌,向南济河,即帝位。接着,尔朱荣以到郊外迎接新皇帝元子攸,把文武百官诱到河阴淘渚(今*河小浪底)之后,用骑兵团团围住,宣布罪状说:“国家所以衰乱,都是你们的责任!”下令大开杀戒,在骑兵蹂践下,包括北魏当时第一奇富的丞相元雍、新帝兄弟元劭、元子正等储王在内,两千余高级贵族和高级官员,全被杀死,朝廷为之一空,史称“河阴之变”。
之后都督高欢劝尔朱荣称帝,尔朱荣也有此意,故命亲信将新帝元子攸软禁在便幕。但在贺拔岳的强烈反对下,加上铸像不成、卜筮不吉,乃复迎元子攸入洛正式即位,改元建义。
尔朱专*
尔朱荣及其*羽拥戴元子攸即位,尔朱荣又将自己的女儿尔朱英娥嫁给元子攸为皇后,此后接连击破葛荣,平定邢杲,消灭元颢,擒拿万俟丑奴,使本已无力回天的北魏王朝又枯木逢春,重新屹立在北方大地,是再造北魏江山的赫赫功臣。
此时尔朱荣俯视整个王朝,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位敌手,谁都不敢对抗他的威严。他早欲称帝,四铸金人,受神意阻拦后才作罢;他又操控朝*,一手遮天,对帝位依然虎视眈眈。
元子攸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他虽身为皇帝,但自身实力却与尔朱荣相差悬殊。从*队来看,国中能征善战的部队几乎全部听命于尔朱荣,只要他一动手指头,自己便无还手之力;从朝*而言,元天穆、尔朱世隆等人占据着朝廷的要害位置,而自己的左右也全是尔朱一*;从地盘来看,关中、山东、河北、山西这些要害之地全部掌握在尔朱家族和其*羽手中,自己能争取的只有洛阳、河南一带。
身处危境
尔朱荣权倾朝野,官场上的野心家跑往晋阳跑,尔朱荣大批举荐官员。可元子攸知道河南之地是自己翻身的本钱,绝不能对尔朱荣一让再让,便非常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尔朱荣为*羽求官的要求。尔朱荣没有死心,继续授意元天穆向元子攸重申这一无理要求。
面对元天穆的苦苦相逼,元子攸依然死死守住底线不放。元天穆见游说不成,终于恼羞成怒,说出了大逆不道之语:“天柱既有大功,为国宰相,若请普代天下官,恐陛下亦不得违之,如何推荐数人为州官,竟然不用?”。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元子攸没有丝毫示弱,针锋相对:“尔朱荣若不为人臣,把我也一并替代;如他还有臣子之节,无代天下百官之理!”元子攸忧愤之下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只要我还是皇帝,这江山就是我的;尔朱荣要是想当皇帝,那么就索性夺过去,我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做傀儡的。
尔朱荣见自己的试探失败,恼怒交加,说出了心里话:“天子由谁得立!今乃不用我语!”但由于当时天下未稳,尔朱荣尚不敢轻举妄动。趁着关中平定,尔朱荣再次发出试探,向朝廷奏称:“参*许周劝臣取九锡,臣恶其言,已斥遣令去。”北魏自建朝以来,无人享受过此等赏赐。
尔朱荣并不满足天柱大将*之位,他知道接受九锡之礼后,离帝王之位便只有一步之遥,便向元子攸提出了这一要求。但尔朱荣也知道这要求的分量,所以也把话说得非常委婉。
面对尔朱荣再次的投石问路,元子攸更加厌恶痛恨,马上就坡下驴,夸奖尔朱荣做得很好,很有臣子之节,没有留给他一丝幻想。见此计又不成,尔朱荣并不死心,他明白该亲自跑一趟洛阳了,把那些历史旧账全部清算干净。
千钧一发
永安三年(年)八月,尔朱天光平定关陇,尔朱荣欲借此新建功勋,以皇后即将产子为由,要进京朝拜。此言一传,整个朝野震动:这一次,他竟然以探望女儿这样的家常事为由入京,人人皆不信服,都认为尔朱荣此行必定深藏着巨大的阴谋。
这对洛阳而言,无疑是地震一般的消息,全城人情忧惧,惶恐不安。尔朱荣的消息刚一传出,胆小者如中书侍郎邢邵早已离城而去,向东狂奔。围绕在元子攸身旁的亲信对这消息也极为敏感。城阳王元徽、侍中李彧等人竭力劝元子攸趁此次机会,派兵刺杀尔朱荣。而慎重一点的济阴王元晖业等人认为尔朱荣若来洛阳,必定防范重重,若是刺杀,很难得手。还有一些人竟然提出要与尔朱荣硬拼,先把他洛阳的*羽杀光,再发兵抵挡。面对众人各执一词,元子攸毫无主见,疑虑重重。
由于尔朱荣在朝中的眼线太多,而元子攸这次刺杀竟然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尔朱荣留在洛阳的眼线——尔朱世隆听闻了皇帝的阴谋后,赶紧自己假造了一封匿名信:天子与杨侃、高道穆等为计,欲杀天柱。然后又把它火速送往晋阳呈给尔朱荣,劝他要三思而行。
此时的尔朱荣心里哪还有惧怕两个字,元子攸在他眼里早已是笼中之鸟,除了束手就擒外,哪还敢生有二心?他将这信撕得粉碎,骂得唾沫横飞:“世隆无胆,谁敢生心!”尔朱世隆曾弃虎牢关逃走,害得自己的亲兄弟尔朱世承被梁*生擒脔割,胆小如鼠的名声早已传闻天下,所以尔朱荣对他的建议毫不在意——这一趟他必须去,他要把那些挡着他帝王之路的枝枝叶叶全部剪除。
尔朱荣带了四五千骑兵从晋阳出发。面对尔朱荣的逼迫,年轻气盛的元子攸知道自己毫无退路,此时他的冲动又战胜了恐惧,急欲动手。可尔朱荣的另一得力干将元天穆此时尚在并州,一旦洛阳有变,他必然要发兵叛乱,到时朝廷将无兵可挡。元子攸只得忍住心中的怒火,编了个理由把元天穆骗入洛阳,准备一并除之。
城阳王元徽禀告元子攸,说尔朱荣将会有贪立孩幼之举:如皇后生子,则废帝立此幼儿;如果生女,便立尔朱荣的小女婿陈留王元宽(元子攸的侄子)为帝。元子攸明白自己已成了尔朱荣的眼中钉。
而这时尔朱荣的举动更使元子攸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在此敏感之际,尔朱荣与元天穆竟然上奏:“近来侍官皆不习武,陛下宜将五百骑出猎,因省辞讼。”这明摆着是调虎离山之计嘛!元子攸可不傻,他安排在尔朱荣那里的眼线早已告诉过他:尔朱荣欲趁打猎挟持天子移都。这些事使得元子攸认定尔朱荣必反无疑,自己已危在旦夕,胜败只在于谁能先发制人,抢先一步。
先发制人
元子攸所倚仗的有北魏宗室元徽、杨侃、高道穆等人,手中几乎没有一兵一卒,这样的刺杀行动无异于与全副武装的尔朱荣赤手相博。可即便刺杀成功,光是洛阳城中这几千契胡武士也能把北魏朝廷捏得粉碎,所以这迫在眉睫的一步在刺杀前应思虑清楚。
元子攸拉拢了尔朱荣安插在他自己身边的武卫将*奚毅,在尔朱荣入洛前,曾屡次派他与元子攸通款,其与元子攸关系甚好。奚毅曾屡次在元子攸面前表示“臣宁死陛下,不能事契胡”,但如同惊弓之鸟的元子攸却一直不敢轻信,以免陷入尔朱荣设下的圈套。而奚毅却锲而不舍,终以赤诚将元子攸打动,将其认定为自己的心腹之臣,以作为除掉尔朱荣后抵抗洛阳城内契胡武士的坚强后盾。
痛下决心的元子攸召见中书舍人温子昇,告知其将即刻除掉尔朱荣,并详细询问东汉朝廷除掉董卓之事,以便参照仿效。听温子昇一五一十道出经过后,元子攸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豪迈之语:“朕之情理,卿所具知。死犹须为,况不必死!吾宁为高贵乡公(曹髦)死,不为常道乡公(曹奂)生。”既然已有王允等人的前车之鉴,元子攸便要使自己的部署更加妥善,以免重蹈覆辙。他准备只除掉尔朱荣、元天穆首恶两人,其余尔朱世隆、司马子如等尔朱*羽皆全部赦免,元徽及杨侃等人也全力赞同。
刺杀的细节众人也商量得非常周密,准备先将尔朱荣与元天穆骗入宫中,然后伏兵突起,一拥而上,乱刃砍死;为保证元子攸的安全,一旦发兵,元子攸应立即从别门而出,防止尔朱荣突袭,并在其身上藏好利刃用以自卫。机会转眼就来了。
元子攸在宫中埋好伏兵的当日,尔朱荣和元天穆便来拜见天子,可酒刚过三巡,尔朱荣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便与元天穆匆匆离去。而预先埋伏的杨侃等人一时得不到消息,等匆匆赶至时,已经为时已晚。此次机会丧失后,整个局面极为被动,元子攸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由于参与密谋的人员太杂,而尔朱荣的眼线又多,刺杀落空后,消息便立时泄漏,宫外又开始四处传闻。
斩杀权臣
到了第四日,尔朱荣再次入宫。众人商议后,又在明光殿埋好伏兵。元徽奔到尔朱荣府上,传言皇后生子,请身为外祖的他入宫探望。元子攸一听闻此计奏效,又闻之失色。倒是一旁的文人温子昇沉得住气,怕等会让尔朱荣看出破绽,提醒元子攸:“陛下失色。”
尔朱荣看到温子昇手中拿着圣旨,很诧异,便追问:“是何文书?”此千钧一发时刻,一旦被尔朱荣看出破绽,元子攸一方将全*覆没。而温子昇却镇定得出奇,平淡地说:“赦文!”此时的尔朱荣又再次昏头,看外孙心切,竟然没有继续追问到底是给谁的赦令,而是直往宫中走去,与这最后挽救自己的机会又擦肩而过。
元子攸在宫中的东向惴惴不安地坐定,尔朱荣和元天穆与他只有咫尺之隔。君臣寒暄未久,元徽突然进入,向元子攸行了一拜。此拜为行动暗号,此时埋伏好的光禄少卿鲁安、典御李侃晞等立即抽刀从东门杀入。尔朱荣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眼疾手快,立即扑向元子攸,以作最后一搏。
孝庄帝膝上早已准备一刀,见尔朱荣冲上,直刺入腹,一代枭雄应声毙命。那些安排好的杀手见天子亲自动手,更是一拥而上,乱刀齐下,将尔朱荣和元天穆杀死。而在宫外的尔朱荣的儿子尔朱菩提等人亦被伏兵所杀。尔朱荣死讯一出,整个洛阳城欢喜腾跃,百官皆入宫朝贺。元子攸欣喜若狂,亲登阊阖门,并大赦天下。
陷入重围
听闻尔朱荣被杀,城内的尔朱荣*羽急忙奔赴天柱将*府邸商议。尔朱荣的手下田怡得知皇宫的防守非常薄弱,极易攻破,又见群情激愤,便建议直接攻占皇宫。一旦此议被众人接受,元子攸等人只能束手待毙。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贺拔胜挺身而出,力排众议:“天子既行大事,必当有备。吾辈众少,何可轻而!但得出城,更为他计。”贺拔胜虽受尔朱荣知遇,但却更忠心于朝廷,此言一出,暂时挽救了元子攸的性命。
贺拔胜英勇无比,众人一向信服于他。既然如此勇猛之人都认为势不可为,便无人坚持走此险招。此时群龙无首,唯一能拍板的却是尔朱家族里胆子最小的人——尔朱世隆。一旦遭遇危难时刻,他永远只会坚持一种选择——逃跑。他收拢了城中的契胡武士,带着尔朱荣的妻儿,趁夜色烧毁了洛阳的西阳门,慌忙率兵夺门而出,马不停蹄地逃往河阴。
其实洛城中兵力薄弱,又皆不习武,只要尔朱世隆稍微审时度势,试探元子攸的虚实,洛阳城便可轻而易举地占据。而胆小如鼠的尔朱世隆却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选择了逃跑。在贺拔胜和尔朱世隆的“帮助”下,元子攸暂时躲过了一劫。
尔朱世隆逃走,元子攸忙派武卫将*奚毅等人守住北中城,阻止其南下。在河阴歇了口气,尔朱世隆准备继续狂奔,逃回并州老家去。可这回被他手下的司马子如劝住了。司马子如一向诡计多端,对洛阳城中的实力又了如指掌。他认为在此关键时刻,一旦逃散,便天下离心,尔朱家族难以东山再起;应趁京城慌乱之际,元子攸立足未稳之时,再次回兵洛阳,杀他个措手不及。尔朱世隆见其分析得头头是道,便重新回*杀向北中城。
契胡战士虽群龙无首,但个个是身经百战的骁勇战士。在他们的进攻下,奚毅防守的北中城如同纸糊,一攻即破,奚毅也被擒杀。北魏朝廷闻此大惧,元子攸急忙伸出橄榄枝,派人前往尔朱世隆处慰问。此战告捷,尔朱世隆志骄气满,又加上报仇心切,马上将来者斩首示众,以表与朝廷决裂之心,紧接着他又派尔朱度律前往洛阳城讨要尔朱荣尸首。尔朱度律一行千余骑,皆白衣素缟,浩浩荡荡杀向洛阳城。
决一死战
见契胡兵士集于城下,元子攸苦于无兵可战,只得放下天子之尊,亲自登上洛阳城楼,做起了劝降工作:“太原王尔朱荣立功不终,阴谋篡位,已被正刑。诸位只要投降,为国效力,官爵依然如故。”此时契胡兵士皆报仇心切,义愤填膺,这种假大空的空头支票已没有丝毫用处。
尔朱度律在城下慷慨陈词:“臣等从太原王入朝,忽致冤酷,今不忍空归。愿得太原王尸身,生死无恨。”此语说得沉痛无比,话语未毕,尔朱度律突然言语哽咽,哀不自胜。此言一出,那批跟随尔朱荣出生入死的契胡武士也皆落泪,在城下号啕大哭,场景极其震撼人心。
而城上的元子攸见此场景,也回想起尔朱荣的种种好处,为之怆然泪下。本是剑拔弩张的一场战斗,此时却为了怀想同一个人,变成了双方共同的一场追悼会。可大哭完毕,双方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元子攸见空谈无效,又派手下赐给尔朱世隆免死铁券,以示诚意。此时尔朱世隆见城中无胆,更加气骄意满:“吾为太原王报仇,终无降理。”
至此,孝庄帝元子攸不再幻想,决意死战。不惜血本,将国库财物的老底全部摆出,放置城下,以此招募城中敢死之士。洛阳城中之人对契胡人皆咬牙切齿,又惧怕城破之后遭受契胡人的血洗之灾。于是,一日之中,竟有万人踊跃入伍参战。
危难时刻,通直散骑常侍李苗挺身而出,在朝上慷慨陈词:“朝廷有不测之危,正是忠臣烈士效节之日。臣虽不武,请以一旅之众为陛下径断河桥。”此豪言不仅满怀激情,更是一针见血,直指尔朱世隆的要害之处。尔朱世隆兵众虽猛,但人数稀少,整日逡巡于洛阳城下;只要河桥一破,这几千契胡武士便会首尾难顾,遭受南北夹击,陷入进退两难之况,只要稍假时日,自然会逃散无遗。
元子攸无计可施,见有人愿为国捐躯,连忙应承。李苗立即招募死士趁夜色绕道*河,从马渚顺流而下,离河桥还有数里之时,便把备用之船点燃,火势弥漫河面,将河桥也燃烧起来。契胡士兵本在南岸,见河桥突然冒起大火,怕后路被断,皆惶恐不安,连忙回撤救火。一时众人争抢上桥,此时河桥已遭受火焚,承受不住众人拥挤,瞬时河桥断裂数段,契胡士兵溺死无数。
李苗见大功告成,便停于*河中的小洲等待援*接应。可援*却迟迟不至,尔朱世隆恼羞成怒,率兵急攻李苗。李苗率*奋力抵抗,直至手下全部壮烈牺牲,最后他自己也投*河而亡,场面极为悲壮。李苗本为南朝之人,因其叔父有异图为梁武帝萧衍所杀。李苗为报家仇而投靠北朝,一直对北魏忠心耿耿。此时为北魏尽忠,也算死得其所。经此突袭,尔朱世隆也实力大损,再次胆寒,毫无恋战之心,忙率*北撤。元子攸暂时躲过了一劫。
风雨飘摇
可元子攸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北边的山西之地是尔朱兆的地盘,可直接出兵南下,数日便可抵达洛阳;东边的徐州一带为尔朱仲远(尔朱荣的从兄弟,尔朱世隆的哥哥)掌控,兵众甚多;西边的关中为尔朱天光占有,他平灭万俟丑奴不久,兵锋正健。一听闻尔朱荣遇刺,尔朱家族的成员也反应不一。
尔朱兆立即从汾州率骑兵占据晋阳,安顿完毕后,又疾驰至山西长子与尔朱世隆合兵。两人反意已决,便一不做二不休,推立太原太守北魏宗室元晔为帝,以此另立朝廷对抗元子攸。元晔是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太子拓跋晃(魏景穆帝)的后代,皇室血脉早已淡得快没了。而尔朱兆鼠目寸光,慌不择人,只要是姓元的,随手一拉,便另立中央。遭此乱世,这些拓跋族的公子王孙也只能任人摆布,完全沦为傀儡。
既然新皇刚立,那么肯定得表示表示,给这批拥立的功臣加官晋爵。于是尔朱兆被封为大将*,晋爵为王;尔朱世隆也一尝夙愿,被封为乐平王,终于过了把王爷的瘾;徐州的尔朱仲远也被封为车骑大将*、尚书左仆射,而关中的尔朱天光却被暂时忘在一边,无人搭理。
两人准备妥当后,便联络尔朱仲远一起杀向洛阳。而尔朱天光见这次新立皇帝中,自己落得两手空空,非常恼火。他很不甘心,想捞回点*治资本。而此时元子攸刚好又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希望他忘记家仇,为国效忠。尔朱天光是极狡猾之人,不同于尔朱兆的有勇无谋,他采取了首鼠两端之策:一面向朝廷表示效忠,拥护朝廷铲除尔朱荣的举措,以此迷惑元子攸;一面又让手下不停地向朝廷吹风,密告自己即将进攻洛阳,想逼走元子攸,自己趁机再另立新君,以挽回*治上的劣势。
尔朱家族的反扑势头明显超出了元子攸的预料。东边的尔朱仲远一路攻城拔寨,擒获了兖州刺史王衍。而被元子攸派去征讨尔朱仲远的贺拔胜,因为刚刚从尔朱阵营中倒戈过来,受到了同行的另一将领郑先护的猜疑。
贺拔胜只得单独率兵与尔朱仲远作战,结果兵败,再次投降,重归尔朱阵营。北边传来的战况更为致命。尔朱兆起兵后,一路猛攻,攻打下太行山的丹谷这座要垒,元子攸派去守垒的将领或死或降。负责北边防务的源子恭慌忙撤走,洛阳城只剩下*河天险可守。
除了人祸外,此时的老天也执意要让元子攸灭亡。尔朱兆带兵日夜兼程赶至*河河桥一带时,往日滔天巨浪的*河竟然浅得不过马腹,他的大*轻松渡过天险。此时又无端刮起暴风,尘埃漫天,这从天而降的沙尘暴成了尔朱兆进攻洛阳最好的掩护,整个洛阳城完全不设防。
当尔朱兆的骑兵直接攻至皇宫,皇宫的卫士才发觉大敌来临,弯弓射箭时,敌*已逼近眼前,矢不得发。众卫士不再做无谓抵抗,全部散走。而雪上加霜的是,掌握皇宫护卫的禁*将领竟是元鸷这位叛徒,他早已下令手下卫兵不要抵抗。
洛阳再次沦陷。不到三年的时间,贵为一国之都的她竟然迎来了三位征服者:尔朱荣、陈庆之,尔朱兆也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城了。
惨遭杀害
手下散尽,元子攸这位天子惨到连匹马也找不着了,靠着两条腿,拼命跑到云龙门外。运气还算不错,危急时刻,城阳王元徽带着一大帮人马,携着一大堆钱财刚好路过。元子攸连忙向他呼救,可元徽平时袖手谈谈心性可以,临危时刻岂肯一死报效君王?他毫不仗义,不顾而去。元子攸眼睁睁地看着这根救命稻草飘走,这才明白自己所托非人。可醒悟为时已晚,他为此付出了致命的代价——被尔朱兆生擒。
当然元徽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带着一大堆金银财宝和五十匹马躲到了亲信寇祖仁家中。寇祖仁听闻尔朱兆以千户侯悬赏捉拿元徽,便先杀死元徽,将他携带的财富贪为己有,再用其项上人头向尔朱兆邀功。
尔朱兆随后和尔朱世隆这位堂叔反目,尔朱兆留下尔朱世隆等人镇守洛阳,星夜赶回晋阳。而元子攸这位可怜的天子,也成了他随身携带的私家物品。
元子攸被俘后,一直被关押在永宁寺里。由于尔朱兆对他恨之入骨,寒冬腊月里,天子央求一块头巾取暖也被断然拒绝。天寒地冻中,元子攸只能搂着根冰冷的铁链,哆哆嗦嗦地度过了胆战心惊的几日。
可是元子攸的坏运气并没有结束。尔朱兆把他送到晋阳不久,前方便接连吃了纥豆陵步蕃的败仗。十二月甲子(二十三)日(年1月26日),在恼羞成怒之下,尔朱兆新仇旧恨一起了结,索性把元子攸勒死在晋阳的三级佛寺,距他杀尔朱荣仅三个月。
元子攸死时年仅二十四岁,在位三年。中兴二年(年),谥为武怀皇帝;同年北魏孝武帝即位后,改谥孝庄皇帝,庙号敬宗。十一月,葬于静陵。
如何评价北魏孝庄帝元子攸?
风神秀慧,姿貌甚美。
北魏最美的男人。可惜,蓝颜薄命。
实际上,元子攸前期在北魏国民心中的评价并不好,因为他勾结尔朱荣入洛,攫取了北魏皇权,实际上是很受当时洛阳百姓诟病的。在当时的舆论里,真的就跟引狼入室,谋朝篡位的奸佞差不多了。
但是后期,元子攸孤注一掷,除掉尔朱荣,想办法挽救灭亡边缘的北魏,令他的风评有了度的大反转。“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有野心,有能力,可惜生不逢时,命运凋零。
他在我心中,就是千古唯一的永宁寺真正的主人。
帝临崩礼佛,愿不为国王。
又作五言曰:"权去生道促,忧来死路长。怀恨出国门,含悲入*乡!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昔来闻死苦,何言身自当!"
揭秘:傀儡皇帝元子攸,手刃权臣,为何夺权失败,更被迅速反杀?
北魏末年的孝庄帝,因为成功实现了汉献帝刘协、魏废帝曹髦等前代傀儡皇帝的未竟之志,亲手杀死欺凌自己的权臣,更留下一句[宁为高贵乡公(曹髦)死,不为常道乡公(曹奂)生]的豪言,被很多后世论史者寄予无限同情。
然而,如果仔细考察元子攸登基前的生平,以及他在那场大肆杀戮朝官大臣的“河阴之变”中的作为,只能得出如下结论:他自己本就是一个勾结*阀、杀戮同宗、阴谋夺位的乱臣贼子。
作为北魏皇族,当他联合了京城禁*势力,勾结了尔朱荣率领的北镇将士,早已达成了清理朝堂、“大行诛罚”的一致意见。
甚至他在尔朱荣挥起屠刀之时,还依旧以为尔朱荣只是遵循帝国过往惯例,在*变后诛除胡太后一*朝官,好顺利掌控朝*,对此亦持默认态度。
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尔*入京只有万人,迟早必将北返。将尔朱荣当做一把任他们诛除异己的刀。
而尔朱荣的胃口显然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大,一方面和元子攸、禁*首领费穆等虚以委蛇,让他们误以为这只是一次有限度的*同伐异、除旧更新行动,不遗余力提供各种便利。
而真正计划却是假祭天之名云集百官,快刀斩乱麻将整个朝堂彻底清洗,从而一举解除自孝文帝太和改制以来,帝国积郁的众多积弊;进而利用杀戮上千公卿的性命立威,恫吓帝国上下,一举实现改朝换代,达成既成事实后,再以中枢名义压镇四方,掌控整个帝国,成为名至实归的新朝皇帝。
因此,新帝元子攸的那些*羽,如他的表兄弟*门郎王遵业、著作佐郎王延业兄弟,之前与他暗通的光禄少卿郑季明,开门迎驾的河内太守李遐等,皆一同惨遭杀害。
图穷匕见的尔朱荣,又特遣兵士,闯入行宫,囚禁元子攸,杀掉他的兄长彭城王元劭和弟弟霸城王元子正。此时突遭剧变,从踌躇满志的新帝沦为阶下囚的元子攸,心情可想而知。
元子攸听闻,绝望之下,遣人转告尔朱荣,玺运已移,天命有在,自己愿意退位让贤,尔朱荣可立刻即位。当然他亦心存侥幸表示,如尔朱荣仍愿“存魏社稷”,便可另请高明云云,以示要挟。
帝忧愤无计,乃令人喻旨于荣曰:‘帝王迭袭,盛衰无常,既属屯运,四方瓦解。将*仗义而起,前无横陈,此乃天意,非人力也。我本相投,规存性命,帝王重位,岂敢妄希?直是将*见逼,权顺所请耳。今玺运已移,天命有在,宜时即尊号。将*必若推而不居,存魏社稷,亦任更择亲贤,共相辅戴。——《魏书·尔朱荣传》
然后,大群兵士在尔朱荣授意下,围住了后到的朝官百余人,强令他们立刻草拟让元子攸禅位给尔朱荣的禅文,便可活命。屠刀逼迫之下,御史赵元则做此禅文。尔朱荣遂令众将士高呼:「元氏既灭,尔朱氏兴!元氏既灭,尔朱氏兴!」
只不过当真让尔朱荣如此轻易得到一个帝国,成为新朝帝王,亦绝不符合他麾下诸将,高欢、贺拔岳、慕容绍宗等人的自身抱负和野心。因此,他们借着尔朱荣铸造金人,以示自己天命所归,却连续失败的良机,纷纷出言劝阻,才令元子攸和北魏王朝暂时逃过一劫。
但在残酷杀戮下,已达到了尔朱荣的基本目标:帝国中枢大权尽掌,朝堂之中从此再无掣肘,元子攸实力大损,也更加易于掌控为傀儡。
“河阴之变”大杀朝官后,幸存朝臣士人和帝国尚存的忠臣志士,在将尔朱荣憎恨到极致的同时,当然也会恨屋及乌,去恨完全是尔朱荣扶立的元子攸。他的境遇和合法性甚至远不如汉献帝刘协。
汉少帝刘辨死后,刘协便是汉灵帝唯一在世血脉,正统性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而北魏境内类似元子攸这样的元姓宗室尚有不少,当然也根本扛不起号召忠臣义士、匡扶北魏社稷的大旗。
当北海王元颢南奔南梁,再依靠梁将陈庆之统帅的白袍*打进洛阳时,竟然是百官出迎,众人拥戴,元子攸只得仓皇出逃,恳请尔朱荣出兵相助。他的后宫和侍卫被元颢全盘接收。足见很多朝官宁可暂时屈从于对峙了几百年的南朝,也要赶走尔朱大魔王和与其狼狈为奸的伪帝元子攸。
元颢最后倒台,一方面是自己*务人事一团糟,骄怠不恤国事,日夜纵酒,令朝野大失所望;最关键当然还是不敌尔朱荣的南下大*。
所以元子攸这个皇帝,完全是靠尔朱荣武装护送他回洛阳复位的,统治时间尚短,*治号召力严重不足,其所谓统合帝国的大义名分,完全建立在尔朱氏的兵锋之上。
尔朱荣这个人,血统上虽是胡人,但并非是异族入侵,只是帝国内部的武人起兵;他喜好胡风,未染汉俗,执*后却并未废止孝文帝改革中那些积极进步的汉化举措;当然,像他从弟尔朱仲远出镇徐州,强加谋反罪名去打击大族巨富,大量掠夺民财、杀戮无辜的行径,被时人比之豺虎,是肯定必须批判的。
当尔朱荣得知元子攸的儿子,同时也是自己的外孙出世时,喜不自胜因而忽视危险,最后竟致丧命,亦是他纵情至性的一面写照。其实对元子攸这个*敌、伙伴兼女婿,他不屑之、鄙夷之、打击之,有些时候却也不免视之为亲人。
尔朱荣一生未染汉俗,终日驰射为乐,每次他和元子攸共处,总是大张宴席,将皇后女儿并王妃公主欢宴一堂,看到女婿皇帝射中箭靶,自己便在一旁边舞边歌,随行将士也跟着盘旋作舞。酒酣之余,他便盘腿在地,大唱*《树梨普梨》,又让临淮王元彧跳敕勒舞为伴。日暮宴归,又和左右亲信挽手结臂,大唱胡曲《回波乐》而还。
然而这些亲密示好的举动,在那些汉化已深、遵循衣冠礼乐的北魏皇帝和宗室们看来,想必不过是跋扈无礼的野蛮人之举,一边内心厌恶极深,一边为形势所迫又不得不屈从罢了。
元子攸在这样的共处中非但感觉不到什么温情善意,只会觉得是这个野蛮人头子对自己一次次的凌辱。
虽然两人的根本矛盾是皇位之争,注定不可调和,但仅仅合作两年便以火并到同归于尽而告终,确实相当大程度是文化背景泾渭分明、习性喜好水火不容,努力想调和关系却永远适得其反所致了。
元子攸对尔朱荣的切齿痛恨,定要不顾一切杀之而后快,目光之短视,其实就等同于汲汲于如何谋杀曹操的汉献帝刘协。
曹操不是两汉诸多大将*那种暂摄君权的权臣,可以被少帝+宦官联手搞场阴谋就干掉;而是自己打基业的*阀或说诸侯,曹操的属下诸将是*阀的僚属,并非朝中大臣;天子名号对诸曹诸夏侯们没任何用处。这就注定了刘协即使能侥天之幸杀了曹操,马上也必然是死路一条。
同样的道理,元子攸杀掉与他结盟的尔朱荣,同样也严重损害了帝国中枢仅剩的统治基础,根本不可能因此便得到万众归心。元子攸只看到了尔朱氏的势力根基尚浅,远未统合成一个巩固*权,足以建立一个崭新王朝;因此甚至连一支可以抵抗尔朱氏势力反扑的可靠武力都没有掌握,便急着掀桌子决死一搏,却不明白尔朱荣属下那些乱世豪杰,或许不会对尔朱氏死忠,又怎可能反而真心忠于旧势力代表的北魏天子?
元子攸豪言“宁为高贵乡公死,不为常道乡公生”,殊不知南北朝多少人畜无害、小心谨慎的傀儡帝王与皇族,苦苦欲求刘协、曹奂待遇而不可得?
这飞蛾扑火的一举,于私是报了杀兄戮弟的大仇,足堪称道;于国则其实根本无力挽救注定要灭亡的王朝,不过是换一个或几个新的野心家粉墨登场罢了。
尔朱荣固然是个以残暴著名的凶人,然而另一方面,他的残忍事迹,更多体现在对身边亲随的喜怒无常,对士兵的不加体恤上,如让士卒空手捉虎,几名士卒死于虎口;直接把长篇累牍诉苦、阻止他打猎兴头的人射杀;还有让两人一马的两个和尚撞头而死等等。
他一生征战,甚至没有一次明显的纵兵屠城记录。虽然他在“河阴之变”杀戮皇族朝官及亲族两千余人,但并未进而大肆牵连于平民百姓。直到他被元子攸谋杀后,他从弟尔朱世隆为泄愤,攻克建州才屠了城。
也正因尔朱荣是这样的真性情,所以虽然性子严苛,喜怒无常,*法甚厉,直属他的数千契胡将士却与他感情深挚,誓死效忠,并在他遇害后为他以寡击众,强攻坚城,面对元子攸以帝王之尊许下的高官厚禄毫无妥协,甚至为他的早逝临城大哭。
相比于同一历史时期,其他几个著名凶徒的行径:石勒在宁平城之战,杀掉王衍等一群误国大臣之余,同时更对着数十万已经放弃抵抗,“相登如山”的晋*和随*百姓,分骑围射,斩尽杀绝。而侥幸逃脱者,亦被他的同伙王璋焚烧杀戮,并食其尸。
侯景亡虏过江,攻陷建康时已经拥兵10万,一举颠覆几十万常备*的萧梁帝国,实因得到了那些被贵族欺压损害、永无上升渠道的奴隶平民们支持。
可是侯景杀尽江南门阀,大量解放奴婢的同时,亦纵兵杀掠,*虐三吴百姓,单屠建康就杀戮超过二十万人,使江南“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成聚如丘陇”,对江南文化和生产力的毁坏,实为一场空前浩劫。
再对比尔朱荣的另一对手,如进洛阳后与北魏高门士族侃侃而谈,一副儒将做派的陈庆之,白袍更立敌国天子的传奇背后,是一路屠城杀出一条血路,甚至将被俘敌将挖心而食。
说到底,传统史书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文人立场,一个有名士人的性命分量,从来远重于千百个无人在意的平民。因此杀戮两千朝官的尔朱荣,就自然作为暴虐之极的反面典型遗臭万年了,在后世文人看来,此举之罪恶,恐怕更远远重于屠城杀降二十万。
更不用说元子攸这样的皇帝了。只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明清儒家鼓吹的“君主臣奴”,在几百年前乱世枭雄层出不穷的南北朝,那就是谁当真了,谁就愚不可及。
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父亲是谁?
元勰(年~年),字彦和,河南洛阳人,鲜卑族。北魏宗室大臣、*治家、文学家、诗人,献文帝拓跋弘第六子,孝文帝元宏之弟。
少而岐嶷,姿性不群。太和九年(年),册封始平王,拜征西大将*,迁中书令,改封彭城王,深得孝文帝信任,累迁尚书令兼任侍中。孝文帝驾崩后,辅佐宣武帝元恪,封骠骑大将*。忠心耿耿,赢得举国爱戴好评,受到宣武帝猜疑。
永平元年(年),在宣武帝默许下,为国舅高肇所害,年仅三十六岁,追赠使持节、侍中、假*钺、都督中外诸*事、太师、领司徒公,谥号武宣。
建义元年(年),凭借儿子元子攸即位成为孝庄帝,追封皇帝,谥号文穆,庙号肃祖。
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母亲是谁
母亲:彭城王妃李媛华,追尊文穆皇后。
李媛华简介:孝文帝元宏推行汉化改革的时候,要求弟弟们和汉族通婚,元勰遵循此旨意娶了李媛华,生下三子两女。元勰被元恪和高肇合谋杀害的那一日白天,李媛华刚刚生下最后一个孩子(根据《魏故始平王墓志》和《魏书》参照考证,可知这名婴儿为元子攸等的弟弟元子正),元勰不愿离开妻儿,使者强迫他前去。元勰无奈,和李媛华诀别而去。元勰的尸体被运回来的时候,李媛华嚎啕大哭道:“高肇枉理杀人,天道有灵,汝还当恶死。”
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元子攸即位的时候,追尊父亲元勰为文穆皇帝,母亲李媛华为文穆皇后。李媛华逝世于正光五年岁次甲辰正月癸未朔十五日丁酉,年42岁。
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兄弟姊妹有哪些?
1、元劭(?-年),字子讷,河南洛阳人。北魏宗室大臣,彭城武宣王元勰嫡长子,孝庄帝元子攸兄长。
善长武艺,少有气节。起家宗正少卿,袭封彭城王。除使持节、散骑常侍、平东将*、青州刺史。孝昌末年,灵太后乱*失德,四方纷扰,元劭阴蓄大志。为安丰王元延明所启,征为御史中尉。武泰元年,尊为无上王。尔朱兆发动河阴之变,元劭遇害河阴,追谥孝宣皇帝。
2、元子正,元劭弟,美貌,性宽和。肃宗初,封霸城县公,邑一千户。历散骑侍郎、太常少卿。孝庄帝即位,除尚书令,封始平王。
与兄劭俱遇害。赠假*钺、侍中、都督中外诸*事、大将*、录尚书事,相、王如故,鸾辂九旒、*屋左纛、前后部羽葆鼓吹、虎贲班剑一百人,谥曰贞。
子元钦,字世道,袭。武定中,散骑侍郎。齐受禅,爵例降。
3、寿阳公主元氏,字莒犁(jǔlí),北魏文穆帝元勰之女,北魏孝庄帝元子攸异母姊。下嫁南朝齐宗室萧综/萧赞。
4、宁陵公主(年-年),南北朝北魏公主,魏献文帝儿子彭城王元勰之女。
人物经历:宁陵公主魏孝文帝太和十三年(年)出生,嫁给了琅琊王氏,名字不详。魏宣武帝永平三年(年)正月初八日夜去世,终年廿二岁。
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皇后是谁?
尔朱氏,北秀容川(今山西西北部经神池、五寨、保德县之朱家川)人,其父尔朱兆是契胡部酋长尔朱荣的侄子,因骁猛善骑射,能手格猛兽,胆勇绝人,后为尔朱荣的前锋都督。但尔朱荣却认为其缺乏智谋,最多只能将三千人。
北魏惠哀帝建明元年(庚戌,公元年),尔朱荣被孝庄帝元子攸所杀,尔朱兆与尔朱荣的堂弟尔朱世隆、尔朱仲远、尔朱度律等起兵为其报仇而攻入洛阳。于是,尔朱兆锁孝庄帝于永宁寺楼上,并在宫内宿营,遍淫宫内王妃公主。不久,尔朱兆又亲手把孝庄帝绞死于晋阳三级佛寺之中,改立长广王元晔为帝,是为北魏惠哀帝,并令其将自己的女儿尔朱氏立为皇后。
北魏惠哀帝建明二年(辛亥,公元年)二月,仅当了四个月皇帝的元晔,被北魏尚书令尔朱世隆以皇族血统疏远为由而废黜,另立广陵王元恭为帝,是为北魏前废帝,尔朱氏也因此失去尊位。不久,北魏各地纷纷起兵勤王,原尔朱荣的得力干将高欢与尔朱兆决裂,其也立勃海太守元朗为帝,是为北魏后废帝。
北魏普泰二年(壬子,公元年),尔朱兆与高欢决战与韩陵山,结果大败而逃,被高欢追击得走投无路之下自缢而死。高欢攻入洛阳后,囚前废帝元恭,复以后废帝元朗的皇族血族疏远为由,将其废黜,另立平阳王元修为帝,是为北魏孝武帝。
作者/来源:迷茫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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